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芬芳花木

发布时间:2010-04-09 作者:新华崇文连锁事业部 李琼 来源: 阅读量:8295

 

《书房花木》上海书店出版社 20101月版

    每年的初春,都会与儿子去江边找春天。而每次第一个看到的,一定是那些漫坡开着的细细的蓝色小花儿,小小花儿还没指甲壳大,淡蓝的四个单瓣围绕着粉白的花心。叶子倒是繁复的很,菊花般重重叠叠,却一点都不影响花儿的美丽,她兀自淡定地开着,哪怕冬天的寒气还未完全褪尽。

    好像是在哪篇小说里看到过对勿忘我花的描述,说她是粉蓝色的细小花儿,于是想当然地认为,这些小野花儿就是勿忘我。她好像也符合勿忘我的所有特征:思念的颜色,简单的形式,从来不需要想起,永远也不会忘记。

    然而,那次收到沈胜衣的邮件,附件里的照片说这小小野花的学名叫“阿拉伯婆婆纳”。很不服气地去了邮件纠正:她是勿忘我,不是“阿拉伯婆婆纳”。多难听的名字啊!拗口不说,还“婆婆纳”!沈胜衣问:难道你们那儿的花店没有勿忘我吗?--倒还真的很少逛花店,于是去到花店求证。但当看到花店里的正宗勿忘我时,却有些许失望:那不是蓝色,或者说不是思念的蓝色,花儿也嫌繁杂了些。不过失望之余,很快就释然了:花名只不过是符号而已,并不因人为的一些特定意义而影响她的盛开。无论“勿忘我”还是“婆婆纳”,都不影响我对她的喜爱。就像《书房花木》里说的,《树不会与人计较》。花,应该也不会与人计较吧?

  收到《书房花木》的那天是个周末的下午,伴我回乡旅途上阅读的书自然就换成了她。那一路旅程因了她的相伴,芬芳无比。

    第一次读到沈胜衣的文字,是登在《崇文》上的《丙戌二十四节气札记》。乍见到这样的文字,心里喜欢得不行:原来文字也是可以开出花的啊!这些清丽素雅的文字里开出那么些清淡馨香的花儿,叫人不由地安静;安静之余,却又生出些寂寥的忧愁。心中不竟猜想--沈胜衣是怎样的一位仙人儿呢?

  再读沈胜衣,是他的《满堂花醉》和《你的红颜,我们的手》,光是书名就令人陶醉。尽管《书房花木》的书名与这两本比起来,还稍嫌直白了些。可是那些文章目录,读着就让人欢喜啊!请你闭上眼睛,静静地听吧:《花本无心自在开》、《记得那一种蓝,那一种白》、《花能解语,得水即仙》、《玫瑰开花,就因为她开花》、《树不会与人计较》、《一纸胭脂,漫染东西》……

  这是怎样的一种从容呢?必得是经历过一些事物吧?又或是一位极聪明之人,懂得移情至花木,因为他说“有时真觉得,看花木比看人要好”,所以才有着这么些的逸致情怀。可那些文字里,也还有着入世的淡定,正如他在《书房花木》的《序》里所说:“在生命的阴影中绘出生活的青葱。”

    沈胜衣说:花木是我的“情人”。真是这样吗?是《书房花木》里,“零落只合自知”的《紫荆寂寞红》?还是《官家紫薇自家看》里“花园秘洞中的黄昏伴侣”?又或是《留在心中鲜活地开》的傻气向日葵?还是《虽说凤凰是心爱的花》里的“少男少女,青春如滴”……

    我最喜欢的,却是那篇《冬天里的落叶树》。一直很喜欢一幅画,画里占据大片空间的是茫茫无边的冬野,冬野尽头挺立着一株只剩光秃秃枝条的大树。奇怪的是小小年纪的儿子也很喜欢这样的树,他说冬天的树很沧桑。还是沈胜衣说得好啊:“青绿的记忆属于过去的一年,复苏的希望留给未来的春天;那放弃了的叶子其实是为再生的努力和回馈。但眼下,在凄清孤寂的冬日,且只是欣赏那落叶树般褪尽繁华之美,冷静自在的是悠悠无名的珍惜。”